为你（二十）
57
杨戬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这条路杨戬不常走。以往不管什么时候、走哪条路，都有婵儿在一旁叽叽喳喳，边说边搂着他胳膊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，等待着他的附和。
可现在，因为我……因为我的失误，因为我的自负，我的妇人之仁，害了婵儿……
“说好了以后一起出去玩的……”
杨戬走到了之前和婵儿一起逛过的集市。白日里喧喧嚷嚷的大街此刻空无一人，只剩下那店家的酒旗在随风飘拂，夜风呜呜地刮着，好像是谁在哭。
杨戬自嘲地笑笑，是我的心吧。
58
“呜呜……”真的有呜咽的声音响起。好像在小巷子里？
本来杨戬今天实在不想管，但是这个声音听着万分熟悉，让他不由自主想去查看个究竟。
只是杨戬好像动作迟缓一样，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，才想起自己要去干什么，哦要去看看巷子里怎么回事。
杨戬走到巷子口，发现有一条黑色细犬（我知道原著是白色，但黑色实在太深入人心了总感觉白色很别扭，就当他是黑的吧），浑身是伤，躺在地上挣扎、呜咽。
杨戬瞪大了眼睛，一改刚才的缓慢，脑子飞速转过，身体比脑子更快，赶过去抱起了狗狗细细查看。
哮天犬！
“哮天犬？你怎么在这？我不是……”
杨戬怔在原地。他自是明白哮天犬对他一向有情有义，但他已经消除了哮天犬的记忆，它怎么还会……难道哮天犬真的忠心到如此地步……
杨戬看着即使依旧什么都不记得、但却在他的怀抱里停止挣扎的老朋友。
他和它四目相对。狗狗的眼睛里尽是湿润，还有安心。在杨戬手心里温和的法力下终于能得以片刻休息，闭上了眼睛。
杨戬看着狗狗身上众多慢慢愈合的伤，他知道，自己又错了。
杨戬在夏天的夜风里，竟觉得浑身冰凉。他抱起他的狗，好容易有了一丝力气，摇摇晃晃站起来，回家。
59
杨戬抱着自己的狗，站在家门口，仰起头看向杨府的匾额。
这是他和婵儿一起挂上的。代表着他的重新开始，他新的人生。他还记得杨婵当时娇嗔又霸道的语气；因他不想多生事端叉着腰生气的样子；自己妥协之后挂完了还锤了他一拳；“勒令”他不准用法术清洁，自己洗碗去的小得意；在背后偷偷看着他洗碗的时候又忍不住心疼自己，跑过来抱住他不准他干活了拽着他出去，自己则朝背后扔了一个清洁术……
杨戬很少这么伤春悲秋，他坐在门口台阶上，不想走进这个空荡荡的家，这个没有婵儿的家。
“呵……还说好了我要忘了他们重新开始呢，我还是没能改掉这个臭毛病。我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和你商量好不好，婵儿，哥知道错了。”
这个代价太大了。
“婵儿。等着哥。”
杨戬遏制住自己濒临绝望的感情，回屋睡觉。要养好伤，才能去找杨婵。
60
杨婵被玉帝关在天牢里。
玉帝在走之前曾问过杨婵，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在一起？
杨婵说，杨戬是一个人，不是一个物件，他会开心也会难过。你们都不在意他，因为他的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。可是只有我知道，他的内心有多柔软。你给他一分，他还你十分，我现在爱他十分，我要他百分之百的爱我。
杨婵已经知道了玉帝是一个死物，这种机器不可能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。但她还是想说，想告诉玉帝，想告诉所有把杨戬当成工具的人，想大声地向世界宣告，杨戬有多值得。杨戬真心地对待过每一个人，但却没能得来相同的回报。他多想也得到你们的真心对待，他愿意为你们付出，可是你们却把杨戬的付出当做理所应当，把杨戬一片真心踩在脚下，肆意践踏。你们每一个人，都欠杨戬的。
不过他现在不需要你们了。
因为他现在有我。
61
时隔几年，杨戬又一次回到了天庭，回到了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战场。
不过玉帝的天牢，他倒是没来过几次。
杨戬以前上过一次十大酷刑，那时他就在想，世界上为什么有如此不近人情的神仙，连自己亲生妹妹都要杀，亲生外甥也一样。难道天条就如此冰冷，绑的天界的人心都是冷的，毫无情感。
后来他才知道，玉帝本来就没有情感。
再后来，他也变成了这种“没有”情感的人。
杨戬自嘲地笑笑，这难道就是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吗？
62
杨戬一步步走向凌霄宝殿。
玉帝还在沉思刚才在杨婵那听见的话。
玉帝抓了杨婵，其实就是以她要挟杨戬前来，毕竟杨戬才是祭封神台的不二人选。
但是有件事情居然忘了问，那就是杨婵的来历。连他这个完美程序都查不到的背景，玉帝觉得很有趣。
杨戬一眼就能看出玉帝眼里充满着算计。
他突然遍体生寒。不管这个算计的目光是冲着他，还是杨婵，都不是什么好事。希望最终玉帝想算计的还是他杨戬，婵儿只是用来威胁他的手段罢了。
希望如此。杨戬叹了一口气。
只要他对玉帝还有用，婵儿就能安全一点。
杨戬知道，玉帝肯定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做。
还不能“洗白”，要以“戴罪之身”立功、要“众望所归”、要……“死得其所”。
杨戬自嘲地笑笑。然后整理好心情，坚定地向前走去。
不管什么阴谋，婵儿，我都会救你出来。
tbc
趁世界杯没开始先更一章，这周上网课，没晚自习，挤出来的
周末再挤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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